返回主頁
|
/中文/公布欄/義工天地/父親的來信
父 親 的 來 信
光梅,我親愛的孩子!
寄來鄭天琴女士的幾篇文章,我都一一讀過。在閱讀這些佳作中,我的心潮汹涌澎湃,感慨良多!這萬千感受,如果集中到一點,可用“真”、“善”、“美”三字來概括——-
先說“真”。文章寫得十分真實可信,而且真實得可怕、可愛!我自詡是很有“資格”作如此評論的。
你一定還能依稀記得,我在蒙冤的凄風苦雨歲月中,曾在農村做過五、六年民辦教師。學校就是在媽媽村子邊那座成天嘰嘎作響的小破廟樓上。學堂一至五年紀五個班三十幾個孩子擠在這樓上。采取所謂“複式”教學。我既是教師又是校工。每月14元“工資”。每天濛濛亮你們還在睡夢中我就外出去揀糞。(每拾得50斤,可得七個工分,合三角五分錢),揀到兩挑(約100斤)後,已是九點多,便匆匆吃兩個饅頭,趕去上課。從上午10點一直教到下午三點。因爲學生10點前與三點後都得務農,放猪、喂牛、割草……。你可以想象到,在我教過的上百個孩子中,可以看到沙斌、沙芳、王四女、瓊芳、蓉華、張果….這些孩子的影子!
當時,我對你們幾個姐弟報的最高理想是:力爭讀完小學,能粗識文字,寫個簡短的信,寫個欠條借據,查個記分册(不受生産隊會計蒙蔽……)其它就不敢奢望了。至于上大學更是夢想。好在上天有眼,我的問題得到平反昭雪,重見天日,你們的命運才得以好轉。不然的話,你們幾姐弟的境况就比鄭女士的那群孩子好不了多少!你說是不是呢?
再說“善”。在這些文章的字裏行間,仁愛之心躍然紙上。我時時感到有一顆善良的心在跳動。在《絕望中的希望》一篇裏,當我讀到:“……回美後,我念念不忘傳東,總覺得欠這孩子一副眼鏡。……我想到問幾個朋友要幾副舊眼鏡寄給傳東,度數由淺至深,總有一副能對上。其餘多餘的眼鏡,也能嘉惠傳東的朋友…..”時,頓時感到作者大有“安得廣厦千萬間,大庇天下寒士盡歡顔”(杜甫詩)那樣偉大的心靈!類似這樣事例,文章中比比皆是。這些文章總題爲《愛之旅》再恰當不過了,這也是愛的奉獻。每篇文章處處都閃爍著作者的高貴品格!
又再說“美”。我這是就這些作品的藝術美而言。我理解文學的藝術美的兩個根本前提(或要素)是:作品必須真實樸直,這是第一條;第二,作品的社會功能必須使催人向上的。也就是“善”。我覺得這些文章都具備了“真”“善”這兩根本要素,而且處處幽默、風趣(雖然有很多時是飽含辛酸的),文筆流暢,所以讀起來感人,甚至可說是讀到這些作品後,心靈會得到一次淨化。我在閱讀時常常會想到冰心、巴金、沈從文這些大作家的散文……。作者確是有深厚的文字功底!
光梅,以上就是我的“讀後感”,寫出來,與你交換看法。我想你是會同感的。 順便說以下,我在讀這些文章時,總有一個念頭:你應該想盡辦法使露露讀讀這些作品,也應該讓她淨化一下自己,從那些“小蓮們”境况中得到一些“感悟”,改變她的一些不良習氣而能奮發向上。
孩子,你現在爲鄭老師與培志教育基金會做一些具體工作,這是很有意義的,儘管忙一些,有時還很操勞,但比起鄭老師那樣費盡心血爲貧困山區兒童受教育,就算不得什麽。所以,爲了這一崇高的事業,你應把鄭老師交代的所有工作盡心盡力做好!
我們一家人,待人應該說是寬厚的,也盡力所能及幫助過人。但我們能力畢竟有限。我是很希望普天之下多有些培志這樣的基金會,多有些象鄭天琴老師這樣的好人!“仁者長壽”,代我祝福她健康長壽!
貝卡這小傢夥竟能“畫人人”了,不簡單,今後肯定是個愛學習的人。現在每到看完新聞聯播我就想打電話給他,不“聊”幾句,就好象有什麽事沒做似的。
擁抱你與貝卡。
爸爸 2003/12/12 匆匆 |